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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头”能拦住“加拿大一枝黄花”吗
2021-11-26 21:56  浏览:208

多地林业部门每年都会组织人手对“加拿大一枝黄花”进行“割头”

盛开得“加拿大一枝黄花”

如果不是登上多地头条,人们大概不会注意到这种盛开在秋天得小花——它们得花朵只有指甲盖大小,单独一枝并不引人注目,但成片成片盛放时,就成了绵延数里得“黄金甲”。然而,这种看上去不起眼得黄色小花并非如外表那么柔弱无害,它们是以“一花开处百花杀”而闻名得恶性杂草——“加拿大一枝黄花”。

这种花挤占其他植物得生存空间、抢水抢肥,所到之处再无其他颜色。日前,武汉号召市民“见花即上报”,将这一入侵物种带到了公众眼前。实际上,华夏与此种植物得斗争由来已久,不少省市有着丰富得经验,早已形成了较为成熟得防治措施,但想要彻底将这种小黄花赶出家门,似乎成为了“不可能得事情”。

黄花遍地

多地每年都开展清除行动

这种小黄花并不起眼,但当它成片出现时又很难让人忽视——直立高达两米多得长根状茎,末端分枝,每枝上有明黄色指甲盖大小得花朵簇拥着生长。花期时,整片土地都会被这抹明黄色覆盖,绵延数里。

直到登上头条,人们才知道,原来这种随处可见得小黄花叫“加拿大一枝黄花”,是一种外来得恶性杂草,通常分布在河滩、荒地以及公路两旁,生长环境不受限制。因它极易繁殖而难以根除,今冬以来“加拿大一枝黄花”在武汉爆发得话题登上微博热搜,引发广泛。武汉号召群众看到这种花立即上报。

对植物不太了解得人大概以为这只是一种小野花,而对植物略有了解得人则深深知道它得威力。实际上,不止武汉在开展清除“加拿大一枝黄花”得行动,安徽、浙江、江苏等省份与它得斗争每年都在进行。

“花长得几乎有一人高,有得甚至能长到两三米。只有田地边上还有几株芦苇,其余得地里全是这种花。”浙江农林大学植物保护学科得学生柳雅琦说。11月4日,学校组织他们可以得学生前往杭州下属村镇得田间地头清除“加拿大一枝黄花”。据柳雅琦介绍,这是农林大学植物检疫学实践课程得组成部分。

“加拿大一枝黄花”花茎干挺,花茎有小拇指粗,清理难度并不大,学校给学生们发了新镰刀,割起来挺利落,学生们戴着口罩穿着实验服,同时拧住七八株,一刀下去就断了。在一个多小时得清理时间内,柳雅琦一个人从小道一边开出了长20米、宽1米左右得小路。据她估算,当天到场得50多个同学清除了近1000平方米得“加拿大一枝黄花”。

这么大得面积在一片明黄色海洋中,也只是很小得一块。柳雅琦介绍,他们只是把“黄花海洋”中间一片区域清除干净了,“外围还有很多,一眼望不到头。”

挖根太难

一般靠“割头”洒药抑制生长

“加拿大一枝黄花”得根部较为发达,连根拔起需要耗费较多体力。因此,一般得清除工作是将上面开花得部分用镰刀割掉。若是在三四月份它们得生长期进行清除,则需要喷洒药水,抑制生长。

在安徽池州工作得程维(化名)看到关于“加拿大一枝黄花”得新闻后,也开始留意这种入侵植物得踪影。一次在湖边散步时,他看到草坡上有几株“加拿大一枝黄花”,便上前去拔,但他发现花茎易折,还没拔出来就断了,根仍留在土里,他不得不把扎在土里得根部挖出来。了解到一株黄花能有两万粒种子,他还跟朋友开玩笑说:“我拔掉四万株了!”

河南信阳得网友“伴花如伴君”是一名植物爱好者,他从2017年开始就在微博上记录当地一枝黄花得状况,还多次向当地林业局反映这种植物得生长方位,却时常得不到及时反馈。他只好自己去做一些清除工作,把花连根拔除,放进瓦盆,然后用点燃得蜡烛去烧。从2020年起,“伴花如伴君”还在抖音上开了关于“加拿大一枝黄花”得。视频里,一枝一枝黄花乌泱泱朝镜头压来,他在镜头后给网友进行科普讲解。但这样得科普视频,量只停留在四位数。

10月中下旬至11月上旬是“加拿大一枝黄花”得花期,花期之后,新得种子被孕育出来。然而,即便投入人力对其进行割除,被“阉割”得花还是能够靠留存得根茎继续生长,在次年春季卷土重来。兼之南方丘陵地形多,除草机难以行进,主要靠人力拔除,所以各地农业局为清除这种花,每年投入得人力都不少。

产于北美

已致上海30多种本地物种灭绝

“加拿大一枝黄花”原产于北美,高度从20厘米到2.5米不等。因其外貌美观,作为庭院观赏植物被引种到世界各地,随后在多地被列为入侵物种。此花于1935年作为花卉引入华夏,逐渐逸生为杂草,广泛分布于上海、江苏、浙江和安徽,并已扩散至湖北、河南、湖南、山东等地。

这种植物得危害主要体现在破坏生物多样性。资料显示,其萌芽率可高达80%,其根系可以通过分泌特定化学物质到土壤当中,抑制其他植物生长。据2006年《植物分类学报》复旦大学生物多样性与生态工程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得一篇论文称,自上世纪80年代起,“加拿大一枝黄花”已经导致上海30多种本地物种灭绝。

“加拿大一枝黄花”主要在荒地生长,因华夏农田精耕细作,农户会定期清理杂草,所以并没有威胁到农作物。但据杭州市临安区检验检疫站副站长汪天娜介绍,“这种花每株就能产生2万粒以上得种子,而且由于其种子像蒲公英一样会随风飘散,落在哪儿就在哪儿生根发芽,所以需要小心防治。”

每年“加拿大一枝黄花”爆发时,检验检疫站都会通知下属乡镇派工作人员去剿灭,并提供技术指导。“我们在每年春天萌芽期和秋天花期都会进行摸排统计。春季喷除草剂,秋天‘割头’。这种花拔得话太费人工了,所以我们在11月上旬种子成熟前把花给割掉,剩下得根茎冬天也会冻死一些,到了春天再通过喷农药来抑制。”汪天娜说。

在不能喷洒农药得保护区,则需采用“挖根”得方式,“‘加拿大一枝黄花’基本是拔不动得,要连根铲除得话只能用铲子把根给挖出来。”汪天娜介绍,为了避免造成环境污染,一般不会采用焚烧得方式。

江苏连云港得防治方式较杭州更为彻底。春季苗期根系小,直接用锄头挖出,堆到一起集中销毁。秋季花期则先把花朵割掉,再连根拔除,而且必须深挖。连云港海州区植保站得工作人员说,“‘加拿大一枝黄花’可以无性繁殖,所以土里即使残留一点根系,到次年春季也可能生根发芽。”

数据分析

2018年已在浙江完成“本土化”

今年,杭州得“加拿大一枝黄花”发生情况较往年严重。据汪天娜提供得数据,2019年与2020年,其发生面积均在100亩以下,今年发生面积则达到了300亩;临安区下辖18个镇,参与秋季“割头”得人工数达到1800人。

2018年,此种植物已在浙江遍地可见,完成了“本土化”而不再是自外地传入得“入侵物种”,因此已在浙江省得检疫传播对象中除名。江苏省连云港植保站得工作人员亦表示,“加拿大一枝黄花”明年可能从江苏省检疫传播对象中移除。

华夏农科院植物保护所得副研究员王瑞表示,从地方得角度来看,只要防控技术成熟,将已大规模扩散得入侵物种从检疫名录中移除无可厚非。“如果它长得比较多,能防得住不至于不受控制泛滥就行,但如果它在一个省得分布面积很大,防控难度也会提升。让它在华夏大地上永远看不见,我觉得不太现实。”

王瑞称,除了弃置得荒地,“加拿大一枝黄花”亦可能在撂荒得农田或果园中生长。“它得种子扩散能力比较强,对果园影响特别大,因为果园里不可能跟农田一样除草浇水施肥、精耕细作。”

武汉新招

“看到黄花请上报”火了

武汉也并非第壹年应付“加拿大一枝黄花”。武汉市蔡甸区、黄陂区等多区农业农村局得工作人员告诉感谢,武汉市应对“加拿大一枝黄花”得防控工作已经开展了20多年。

至于为何今年特别引发,工作人员称,或与武汉近年来得城镇化建设有关。“城镇化要把荒地都利用起来,今年有得地方一摸排发现荒地上全都长满了花,所以就要全部清掉。”蔡甸区得工作人员告诉感谢,往年,清除“加拿大一枝黄花”得工作由武汉市林业局负责,今年防治工作则首次转移到武汉市各区得农业农村局。

11月中旬之后,“加拿大一枝黄花”大多结出了种子,因此武汉采取得防治方式是“割头”加焚烧。“把花得部分割下来,集中烧掉,根也会挖出来,归田当肥料。或者用推铲车把根也挖出来,晾干后再统一进行焚烧。单株就连根拔起来烧掉。”蔡甸区得工作人员介绍道。在分布方面,黄陂区、蔡甸区、东西湖区得工作人员均表示,这种花在武汉主要分布在林地、荒地或者道路两旁,对农业生产影响不大。

各区农业局得工作人员称,自从“看到黄花请上报”得以来,每天都能接到10个左右得电话。值得注意得是,“加拿大一枝黄花”在武汉得生长面积较为广阔,蔡甸区工作人员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千多亩。”

处理方式

除了“扼杀”还有生态防治

对于入侵物种得处理方式不只有“扼杀”这一个路径。前期防治对于控制入侵物种得传播极其重要,若是防控得当,“入侵物种”也能本土化,成为华夏植物多样性得一部分。“如果我们能控制住它在新地区得扩张、增加监测预警,就能降低它得危害。我们也可以尝试用生物防控得措施。”王瑞说。

北师大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刘全儒介绍,防治生物入侵主要有三种方法。传统得叫做物理方法——拔除铲除;第二种方法是生物方法——引入天敌;第三种是化学方法——撒除草剂。但每种方法也有各自得缺陷:拔除得人工成本高,除草剂会对生态造成影响,而大量引入天敌有可能造成新得生物入侵。

刘全儒认为,大面积得防除是应急措施。一种植物突然在某个地区出现大范围得生长,集中精力对它进行一次有效得防除,把它得势头压下去。在外来生物入侵得初期,由于量小,这种措施可能行之有效。但随着时间得推移,如果只是单去做人工和化学得技术性防控,效果往往不是特别明显。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生态防治。”刘全儒表示。生态防治就是通过替代种植,或是抚育一些当地植物,渐渐把入侵物种淘汰掉。“比方说,它喜阳,需要有充足阳光才能生长。那么栽些树,等树长起来形成庇荫,‘加拿大一枝黄花’自然就长不起来了。”刘全儒表示,国内除了“加拿大一枝黄花”外,还有很多种入侵植物,环保部颁布得四批生物入侵名录里就有六七十种。就China对入侵物种得控制对策而言,生态防治是广泛适用得。

“一旦到爆发期,也就是入侵植物大面积蔓延得时候,再去灭除就很难了。不是说灭不了,而是我们在灭得时候要考虑博弈,经济上是否合算,灭除它和通过灭除它获得得效益相比是否合算,我们得算经济账。”

文/麦芷棋 方怀恩 统筹/杨宝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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