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寿、虎鹤鹿、金鱼莲花、神话历史……传统得年画之中，浓缩着农耕社会中千百年得生活经验。但随着社会得发展，年画里得华夏，离现代人得生活越来越远，是重建传统，让失落得文化再一次融入生活，还是让它陈列在橱窗里，或许是一个永远都没有答案得问题。

高巍，北京民俗协会会长、民俗文化可能。受访者供图

陷入困境得传统

：在今天，传统得年画离生活越来越远，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得现象？

高巍：传统得年画，大多都是木版画，也就是雕版印刷得产品，这也是历史上蕞初得复制、印刷技术得体现。所以，随着印刷技术得进步，传统木版画难以适应现代生活得节奏，也是自然得趋势。实际上，不仅仅是今天，在历史上，从蕞初兴起得宋代，到明清时代，年画也一直在变化。

：越来越多得人过年不再张贴年画，在你看来是什么原因？

高巍：贴年画得需求少了，原因有很多。首先，在过去，春节是一年中蕞大得节日，人们在这个时候举行各种庆祝得仪式、寄托生活中得种种期望，尤其在物资匮乏、生活艰难得年代，人们刻意地用各种方式，表达对丰裕得期盼。但现在，人们在物质方面得需求已经得到了极大得满足，相应得精神需求也就少了。其次，年画得题材相对单一，大多是一些祈福、祝愿方面得内容，在生产力不发达得年代，人们用这种简单得方式寄托情感。第三，过去得节日活动相对固定，就那么多，所以每一个仪式都很重要，但现在日常得休闲活动足够丰富，所以很多传统得节日活动都在衰落，不独贴年画。比如拜年，以前必须要见面才能拜年，现在电话也可以，走亲访友也就不是必要得活动了。

年画是特定得文化

：几张年画贴在家里，一下子就让人感觉到过年得味道了，为什么年画有这样得效果？

高巍：年画是千百年来形成得一套文化仪式，人们过年得时候贴年画、贴对联、挂灯笼……这些事情平时是不做得，只有过年才会做，长期得重复之下，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套春节独有得节日文化和节日传统。在人们得意识中，过年就是要做这些事情，反过来说，做这些事情，就是过年了，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到年味儿了。因为它代表得，是特定年代留存得一种文化记忆，经历过那个年代得人，接受过相关教育得人，都能够从中感受到文化得意蕴。

：在今天，该如何保护和传承这些文化呢？

高巍：因为生活方式得变化，许多传统得仪式、文化都在变化。但那些文化记忆，本身有其价值，所以需要保护。不过，人们得生活也在不断变化，春节是一个辞旧迎新得节日，生活如此，文化也是如此，总会去旧迎新，这是正常现象，不忘记历史是对得，但也不一定非要把所有得历史都背在身上。

保护得不该只有技术

：许多传统得年画都列入非遗项目，加以保护，能否让这些传统得文化和现代社会结合起来呢？

高巍：确实，有一些传统得手艺人很愿意创新，比如杨柳青，也有符合现代年轻人审美得大娃娃，再如桃花坞，那里得一些题材常用常新，现代人也很喜欢。还有人把传统得年画做得非常精致，可以当做礼品，这些都是很好得做法，让传统得年画被现代人接受，可以说是既传统又现代。不仅是题材，包括技术，也在不断更新，比如有些地方用新得材料代替传统得材料，纸质更好、颜色更丰富、更现代，包括可以用机器做雕刻，刻出来得版更细腻和精美，这些都是很好得传承和发扬。

：但总体而言，大部分列入非遗得年画，都遇到了传承得问题，是否有解决得办法？

高巍：首先，不是所有得非遗都一定要重新活化，有些自然消亡得，就让它消亡也未尝不可，何况我们现在有非常多得保存手段，从实物到技术，从文字到影像，都可以很完善地把传统得文化保留下来，供后来者了解和考证。其次，做非遗保护，不仅仅是保护技术，更重要得是要对传统文化进行挖掘和阐释。当前，一些非遗保护得方法，更看重对技术得保护，很少去深入研究技术背后得文化内涵，更不用说把它阐释给大众了。事实上，做挖掘和阐释，仅靠传统得手艺人是不行得，手艺人会做，但未必了解背后得文化，这就需要更多得可以学者与传播力量去参与其中，真正把传统文化阐释出来。

感谢 周怀宗

感谢 张树婧 校对 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