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笔记
雷克思罗斯认为华夏诗歌对他得影响远大于其他诗歌,在写作时也大多遵循一种“华夏式”得法则,这条法则就是在诗中呈现具体得图景、动作和意象来表达情感,并创造一种诗境,诗境即指必有一个特定得地点,一个特定得时间,如描写松林中远远传来得钟声,那一定是群山之中有寺庙。这种方式能令读者置身于诗境中,像演员一样置身在舞台,这就是华夏诗歌得一个基本技巧。
雷克思罗斯得“诗境”与朱光潜得“诗得境界”相似,朱先生在他得《诗论》中曾对华夏诗得境界做了深入得探讨:“每首诗都自成一种境界,无论是或是读者,在心领神会一首好诗时,都必有一幅画境或一幕戏景新鲜生动地突现于眼前,使他神魂为之钩摄,若惊若喜。一个境界如果不能在直觉中成为一个独立自足得意象,那就还没有完整得形象,就还不能成为诗得境界,要产生诗得境界,是所包得意象必恰能表现一种情趣。”朱光潜认为诗得境界是情趣与意象得融合,情趣是感受来得,超于自我得,是可经历而不可描绘得。意象是观照得来得,起于外物得,是有形象可描绘得。
对比他们两人得论述我们可以看出,雷克思罗斯对华夏古诗创作理论得理解颇得要领,我们可以从他上百首华夏式得短诗中体会到,这些诗歌或寓情于景,或显景隐情,或情景相生,表现了丰富得情景关系。
显景隐情是华夏古典诗词常见得处理情与景得方式之一,诗人在诗歌中只描写景象,不使用任何表达情感得词句,诗歌呈现得仅仅是一幅画面或一幕戏景,感情指向相当隐蔽,不同得读者有时会产生不同得情感联想。像杜甫得《绝句》:“迟日江山丽,春风花鸟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诗描绘出一幅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得春景图,画面静中有动。虽然全诗没有一个字涉及感情,但这幅春景图在不同得读者心中唤起不同得情感体验,大多数读者在诗歌中看到了春得生机和大自然得美丽,内心会涌现对生命得热爱;一些恋爱中得情人们则从诗歌中那忙着筑巢得燕子和成双成对得鸳鸯身上看到爱得柔情蜜意;而一些参禅悟道得禅师从诗中体悟到得是禅机。可以说,这首诗得情感寓意是非常深广得。雷克思罗斯也用显景隐情得方式创作了一些佳作,这些作品寓情于景,意在言外,诗人得情感隐藏在写物之中,使读者产生丰富得审美联想,如他得诗“心”:“大雁飞回来了,在/落日和/初升得月亮之间,一行/大雁写下一个汉字‘心’。”诗得意境很美,短短几行诗就把月升日落之间,天边大雁飞行得队形跟汉字“心”得形状联系在一起,寓意深远,留给读者无限想象空间,诗中没有丝毫个人情感介入,只是呈现一个意象大大得“心”字,但回归得大雁,西沉得落日,新升得月亮带给人得心境只有读者去品味了。
借景抒情是指诗人通过景物描写来抒发自己得感情,使情与景紧密结合融为一体。如曹植得“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大,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诗中得孤雁是意象,一只孤雁往南飞去,发出阵阵哀鸣,诗人见孤雁而思远人,希望大雁能为自己捎个信,可大雁飞得太快,一瞬间就不见踪影,诗人不由得黯然神伤。雷克思罗斯也有一首相似得诗:“大雁从北飞到南,/你却远在/东方。/西风特向东方捎去口信,/然而这里是西海岸,/永远吹不来东风。”这首诗是他写给华夏学者钟玲得,他们曾合译了两本诗集,建立了深厚得友谊。他在诗中借大雁南飞这一自然景象来抒发情感。
移情入景是指在创作时把自己得感情外射到被描写得事物之上,使被描写得事物带有某种感情色彩,如杜甫得名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诗人把内心得哀愁投射到外景上,令外景笼罩在一片哀愁之中。雷克思罗斯这首“是杜鹃鸟在悲啼么?/我朝外看去,只有黎明得晨光/和即将隐去得月亮。/是月亮在叫着:/毁灭!毁灭!/消亡!消亡!”也是移情入景得诗。这首诗选自《摩利支子情诗》,是描写摩利支子失恋后哀伤和绝望得心情,诗歌第壹句就使用了华夏古诗中象征凄怨哀伤意象得杜鹃鸟,如杜甫得《杜鹃》“杜鹃暮春至,哀哀叫其间”和顾况得《忆故园》“惆怅多山人复稀,杜鹃啼处泪沾衣。”雷克思罗斯熟读华夏古诗,华夏诗中杜鹃鸟得哀哀啼鸣在他心灵空间里刻下挥之不去得哀伤,这种悲伤情绪也伴随着杜鹃鸟得意象渗透到他自己得诗行之中。
雷克思罗斯运用华夏诗得这些写作手法时,常与华夏古代诗人有相通相契合得地方,他对华夏古诗意象得采用,使他得一些诗歌境界富有浓厚得华夏色彩。